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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唐民间歌手绵驹

发布时间:2014/6/3 15:26:11 来源:转载 浏览次68639 作者:佚名

绵驹是春秋时期出生于高唐的一位民间歌手,也是一位大歌唱家。他大约生活在齐国的齐襄公到齐桓公时期。他用他的歌来歌唱人们的生活、爱情、劳动,抨击统治者的残酷和无道,揭露他们的丑恶和无耻。一时,他的歌声传遍齐国西部,人们争相效仿,家传户诵。过去,高唐有绵驹墓,现在早已是荡然无痕了,但学术界的大部分权威人士认为,他是通过他的歌声来影响齐国风俗的一代著名歌手。至今,从《诗经》的“齐风”中还能见到绵驹和他的弟子创作和咏唱的民歌。
    高唐地处鲁西平原。它虽无崇山峻岭,但受母亲河流黄河的孕育,到春秋时期已开始有较发达的农业,桑麻也开始在这里种植。生产的发展,人口的集中,使高唐积淀成为一个远近闻名的小镇。人们精神生活的需要,也使这里应运出现了绵驹这样的歌手。
    公元前某一年的秋天,高唐邑东南侧的一处草舍小院里,绵驹诞生了。据说,绵驹的母亲梦闻仙乐,神鸟翔至而怀绵驹。但绵驹出生后一直到十多岁还不会讲话。父母都认为,这孩子怕会是一个哑巴。绵驹每天总是不声不响地跟随父母去田间劳作。那正是个“饥者歌其食,劳者歌其事”的时代。当集结成群的人们,劳累了的时侯,便喊着号子,并哼唱起自编的朴素而简短的歌谣。小绵驹便瞪着眼睛认真地听,小嘴一动一动,但并未发出声音。父母都失望地摇摇头。
    有这么一段时间,头人又赶着村里人在河边为他开垦出一大片土地。为防止野兽践踏,他让人们折柳条围着土地扎起篱笆。每天,人们早出晚归,忙着劳作,有时甚至晚上也得不到休息。一天,太阳象烈火一样蒸烤着人们,监工也不让休息,人们实在有些支撑不住了。这时小绵驹忽然高声唱了起来:
    东方未明,颠倒衣裳。颠之倒之,自公召之。
    东方未晞,颠倒裳衣。倒之颠之,自公令之。
    折柳樊圃,狂夫瞿瞿。不能辰夜,不夙则莫。(东方还未露光亮,急急忙忙穿衣裳。颠来倒去手脚乱,头人召唤急又忙。
    东方太阳来升起,慌慌张张穿衣裳。颠来倒去乱手脚,头人召唤忙又急。
    折柳编篱围菜园,监工凶狠瞪圆眼。不分昼夜拼命干,不是早来就是晚。)——《诗经·齐风·东方未明》
    这歌声象一股清泉,流入人们的心田。同时,把大家心中的不满和愤懑也宣泄出来。监工摇摇头,躲到树荫里乘凉去了。
    小绵驹会唱歌的消息不胫而走,很快传遍了整个小邑和周围的村寨。傍晚,人们聚集到禾场来,用烧熟的野兽肉款待绵驹,听绵驹唱歌:
    子之还兮,遭我乎 之间兮。并驱从两肩兮,揖我谓我儇兮。
    子之茂兮,遭我乎 之道兮。并驱从两牡兮,揖我谓我好兮。
    子之昌兮,遭我乎 之阳兮。并驱从两狼兮,揖我谓我臧兮。(你回来的时候啊,和我相遇在 山。我们并骑把两个大兽赶,你礼貌地夸我身手矫健。
    你的身体多么健壮,我们相遇在 山的小道上。我们共同追赶两公兽,你作揖夸我是好榜样。
    你的性格多么强悍,我们相遇在 山之南。我们并肩追赶两只狼,你谦虚有礼把我赞。)——《诗经·齐风·还》
    绵驹的名气越来越大,不少地方请他去传歌,还有不少人不远百里跑来学艺。齐国西部的年轻人结婚都少不了请绵驹或他的弟子去唱歌,以示喜庆,活跃婚礼的热闹气氛。这些歌唱爱情的歌曲,源于生活,发自天籁,是绵驹所创作和歌唱的歌曲中最精美的篇章:
    俟我于著乎而,充耳从素乎而,尚之以琼华乎而。
    俟我于庭乎而,充耳以青乎而,尚之以琼莹乎而。
    俟我于堂乎而,充耳以黄乎而,尚之以琼英乎而。(新郎在门屏前等待我,帽沿上的饰物系着白丝线,美玉闪光耀人面。
    新郎在院子中间等待我,帽沿上的饰物青丝长又长,漂亮的美玉闪闪发光。
    新郎在庭堂上等待我,帽沿上的饰物系着黄丝线,美玉闪闪增容颜。)——《诗经·齐风·著》
    东方之日兮,彼姝者子,在我室兮。在我室兮,履我即兮。
    东方之月兮,彼姝者子,在我闼兮。在我闼兮,履我发兮。(太阳升起在东方,那位漂亮的姑娘来到我身旁,在我屋中踏到我的铺席上。
    月亮升起在东方,那位漂亮的姑娘来到我身旁,来到我门中,踏到我的苇席上。)——《诗经·齐风·东方之日》
    绵驹的歌声不仅传唱在人们的劳动和生活之中,每年在举行祭祀祖先的典礼时,绵驹和他的弟子也被请去歌唱,王公大臣们举行盛会也要请他们去助兴。
    这时齐襄公也知道了绵驹是一位了不起的歌手,便派大臣带着车辆来请绵驹,要绵驹到朝堂上为他歌唱。齐襄公是个荒淫无耻的国君。他的妹妹文姜嫁给了鲁国的桓公,他却和文姜私通,干着乱伦的无耻勾当。这引起了齐国朝野上下的不满。齐襄公还趁鲁桓公带着文姜来齐国探亲之机,把鲁桓公灌醉,让彭生在车上把鲁桓公拉断肋骨致死。这更加引发了两国的矛盾,也破坏了两国的睦邻关系。本来,绵驹不准备去朝堂,但是考虑到王命难违,同时,也早就准备到都城临淄去看一看,与那里的歌手进行交流,于是带着他的弟子安琪到了临淄。他拜会了不少歌手,歌手们设筵欢迎他。他们互相切磋技艺,并共同创作了大量歌曲。但是,绵驹去临淄后,很久也没有回到高唐。据说,绵驹在朝堂上唱了《南山》一歌,讽刺齐襄公。齐襄公十分恼怒,便把绵驹拘禁起来。接着又要把他秘密杀害。《南山》四章,至今仍载于《诗经·国风·齐风》之中:
    南山崔崔,雄狐绥绥。鲁道有荡,齐子由归。既曰归止,曷又怀止?
    葛履五两,冠缕双止,鲁道有荡,齐子庸止。既曰庸止,曷又从止?
    艺麻如之何?衡从其田。取妻如之何?必告父母。即曰告之,曷又鞠止?
    析薪如之何?匪斧不克。取妻如之何?匪媒不得。既曰得止,曷又极止?(南山巍峨而又高大,雄狐迈着缓慢的步伐。通向鲁国的道路坦坦荡荡,齐国的女子由此出嫁,既然已经出嫁,为什么还要想她?
    葛布的鞋有五双,缨两旁双双挂。通向鲁国的道路坦荡荡,齐国的女子由此嫁走。既然已经嫁走,为什么又要追随她?
    如何来种植大麻?就要把田地纵横耕耙。娶妻应该怎样来娶?必须禀告父母。既然禀告父母,为什么还要纵容她?
    如何来劈柴禾?没有斧头就劈不了。娶妻应该怎样娶?没有媒人可不成。既然经媒人娶了她,为什么还让她淫乱?)
    绵驹虽被囚禁起来,可是他唱过的歌还在民间传唱。同时,一首新歌也在民间逐渐传唱开了。这是一首讽刺文姜回齐国与齐襄公幽会的歌:
    载驱薄薄,蕈弗朱。鲁道有荡,齐子发夕。
    四骊济济,垂辔。鲁道有荡,齐子岂弟。
    汶水汤汤,行人彭彭。鲁道有荡,齐子翱翔。
    汶水滔滔,行人儦儦。鲁道有荡,齐子游敖。(载人的车子马蹄响,车子罩着红革的车篷。通向鲁国的道路坦荡荡,齐国的女子天未明就已出行。
    四匹黑色的马好看又整齐,缰绳垂下来轻又柔。通向鲁国的大道坦荡荡,齐国的女子欢乐而不知羞。
    汶河水浩浩荡荡,路上人熙熙攘攘。通向鲁国的大道平坦坦,齐国的女子任意游荡。
    汶河流水浪滔滔,路上行人川流不息。通向鲁国的大道平坦坦,齐国女子任意遨游没人管。)——《诗经·齐风·载驱》
    是绵驹,只有绵驹才能唱出这样的歌,才具有这样的创作天才。只有绵驹的歌才具有这么巨大的讽刺性。
    人们这样猜测着,而实际上,这是绵驹的弟子安琪创作的歌曲。这使齐襄公非常恐惧,他感到即使把绵驹处死也是没有用的,于是便释放了他。
    后来,绵驹回到家乡,不久就病死了。他的弟子安琪为他守墓。安琪死后,也埋葬在他的身边。(栏目供稿:县史志办 档案局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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